2012年9月21日 星期五

Ch.23 萬里大長征之中國(China) 杭州、烏鎮、西塘、上海、南京、武漢、襄樊、鳳凰、張家界、長沙



六月七號晚上,搭著亞航抵達杭州蕭山機場,從此展開我在中國將近一個月的旅程。


來到杭州,一定要看的就是西湖,在那可以悠閒欣賞湖中一葉扁舟的美。另外,光是西湖周邊就有數十個大大小小景點,行前為了研究這些就花了我大半時間。期間主要交通工具就靠當地政府推廣的免費租借腳踏車,相當方便。最後一天到了靈隱寺景點的時候,進去景區已經買了人民幣45的門票,沒想到進到寺廟內還要再付30塊才可以,感覺被剝了兩層皮,如果濟公活佛在天有靈的話,相信會對這種行為也相當不齒。但事實上,這種現象在中國各地風景區都很常見。


會選擇到烏鎮是因為有一次在電腦補習班試聽課程的時候,見到講師示範編輯的照片驚為天人,知道那是在中國烏鎮拍的後,從那時就打定主意要到那走走。在找資料的時候,發現鄰近的西塘反而也有不少人推薦。烏鎮和西塘的位置正好就位在杭州往上海的路上,雖然得轉幾次巴士,但也算是順路,就乾脆兩個一起去了,反正我也很想看看電影中純樸古鎮的實際面貌。

住在古鎮內的民宿,每天的遊客幾乎都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裡面的商店、餐廳也是一間一間開。其實也用不著什麼地圖,因為古鎮就這麼大,逛來逛去總是可以走回原來的路,搞不好還可以意外發現一些新奇的路線。


如果真的要做比較的話,我會比較喜歡西塘,因為它除了共有的紀念品店等各種商店外,還多了不少新鮮玩意的創意小店;烏鎮相形之下,除了東、西柵拆開較為不便,而且似乎還少了點人氣,尤其到了晚上點燈的時候,更像是建築模型。


上海這個國際大都市,幾乎是最為全世界廣知的中國城市,當然也納入了我的行程表中。白天到各地走走;晚上則是一定要來上海灘欣賞她的萬種風情,看當年繁華的浦西與今日燦爛的浦東,真可謂「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依址來到相當難找的四行倉庫,問了附近的年輕人竟都沒人知道,沒想到當年的抗戰聖地,今日變成了住商混雜的商業大樓,進去裡面上了樓,從窗戶上看出去可以想像當年八百壯士的英勇事蹟,轉身才看到角落有一小間抗日紀念館,還不是每天開放。在不同政黨的執政下,這段歷史在這被選擇逐漸淡忘,實在令人不勝唏噓。


上海在她華麗的外衣下,仍有缺陷。有天中午經過上海人民公園,結果遠遠就看見有公安圍起來在交談,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命案現場,看著躺在帳棚內被蓋起來的屍體,估計應該是遊民。但像這種情況應該一早就會被人發現並通知警察來處理,怎麼會到了中午時分,屍體還留在路上,說是「路有凍死骨」似乎也不太符合,因為現在正是炎熱的六月天。


至於最讓我失望也難過的就是在熱鬧的南京東路步行街,我竟然被詐騙集團騙了。話說那天從2號地鐵站出口才剛走下階梯,就有三個中國女子過來搭訕問路,在紐澳兩國旅遊時認識陌生朋友習慣了,這時也剛好有空,結果就不疑有他的跟熱情三人到台灣開的上島咖啡聊天,沒想到結帳才恍然大悟上當了,因為帳單金額被灌爆到3000人民幣,當初跟著她們到路旁的咖啡廳就是以為喝個咖啡也不會花多少錢,現在則是很明顯的這些人跟商家串通好了。這才想起在記憶中似乎有類似的案例,不付錢的話肯定走不了人,搞不好還會有人身安全的顧慮,當時只能忍痛花錢消災。雖然事後立即到附近派出所報警備案,也打電話回台灣向刷卡的花旗銀行止付,但銀行以沒有這種功能拒絕我的要求。也就是說遇到詐騙只能自認倒楣。回想不只這兩年出來旅遊,之前在台灣就曾有多次跟詐騙集團交手的經驗,終究還是敗在他們手上,想起來就恨得牙癢癢。難怪人家常說來中國不要隨便理會搭訕的陌生人,因為十之八九都是騙子,不只是吸外國人的血,連中國人也照吃不誤,實在讓人心寒。


南京是個普通的城市,熱鬧的商業區像是夫子廟和獅子橋步行區,許多地方仍保有民國的痕跡,也正因如此,被共產黨刻意打壓的南京是個悲情的城市。逛明孝陵與中山陵的那天飄著毛毛細雨,添增了幾分惆悵感。最後來到大屠殺紀念館,展示挖出的骸骨訴說著當年慘絕人寰的故事,在悲傷之餘,不免質疑為何這些當年遇難的百姓,至今卻仍未能入土為安。


武漢素有火爐之稱,雖然一開始被計程車司機繞遠路,不過影響不了接下來我的心情。這兒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大跟熱鬧,臨走前到武昌當年辛亥革命起義的第一砲:鄂軍都督府,附近就是鼎鼎有名的黃鶴樓,登上黃鶴樓看著遠方的長江,當年那首詩的情境:「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山盡,唯見長江天際流。」-李白《黃鶴樓送盂浩然之廣陵》。


之所以會來到襄樊的原因,就是為了一睹當年的古城牆,這裡同時也是中國史上許多著名戰役的地點。當年的古城牆雖然已經失去它的功用,部分倒塌,但仍可遙想當年官兵在這裡廝殺的場警。襄樊如今已改回古名,是為「襄陽」。城外有當年諸葛孔明沉潛靜修的隆中,也就是史上有名的三顧茅廬故事發生地。

從襄樊前往湖南省的路上,我選擇搭從北京出發,等級相當於台灣火車的平快車,由於是凌晨出發,天都還沒亮的情況下進了火車站。明明距離開車時間還有十分鐘,但閘門竟然已經關上,而且旁邊還空無一人,站務員不知道跑去哪裡。這時怕趕不上火車的我,正想說不知道該怎麼辦,從一旁坐滿等火車的群眾中,突然有人大喊:翻過去!情急之下,我也就這麼狗急跳牆,先把行李丟過去,再翻過欄杆,接著又跑錯月台後,才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終於上對了火車。

但誇張的情形還沒結束,接著在火車上面又親眼目睹了不敢置信的一幕。白天的時候,有幾位乘客見我衣著跟當地人不太一樣,知道我是台灣人後,便和我搭訕聊起來。之後想解放一下,便離座打算到下個車廂去上小號。開了車廂門後,突然看到前方的走道上有位婦女蹲在那裡,往前繼續走經過她的時候,回頭好奇看她蹲在那裡做什麼,沒想到竟然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一坨青色的長形物體正從那位婦女懷中抱的小男孩胯下鑽出,而我竟然就這麼看得一清二楚,幸好那時沒吃什麼東西。而且更誇張的是,這時的走道兩旁都是坐滿乘客的,但是他們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若無其事。等我從就在前面幾步,空無一人的廁所回來後,她還在那裡抱著小孩讓他上大號,而這時列車長也過來了,問那位大嬸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只是回答:「就小孩子突然想!」列車長似乎也拿她沒辦法,一旁的列車小姐則是直犯滴咕:「待會又要清了!」。要不是親自來中國走一遭,也不會親眼看到這書上不可能會提,但又真實到令人震驚的場景,感嘆中國這十三億人口的文化素質落差未免也太大了!



鳳凰古城,我喜歡她依據河谷蜿蜒所見的古樸風貌,雖然如今早已被大批湧入的觀光客和商店改得面目全非,晚上燈紅酒綠彷彿是個不夜城。唯一可以欣賞純樸原貌的最佳時間就是早上。在古城外還有許多苗寨,因為湘西一帶自古以來乃是苗族的根據地,自然也就發展出許多特色文化。然而在商業利益的驅使下,原本與世無爭的態度早已變了調,在這處處可以感受到汲汲為利,讓遊客覺得不太舒服的地方,這幾乎已經成為地方發展觀光所無法避免的後遺症。


素聞張家界乃是電影『阿凡達』的概念取景地,而且有不少人推薦這裡的風光,所以來親身體驗。果然是奇山嶙石,尤其在雲霧瀰漫的時候,更是有如走在仙境裡。晚上就近住在裡面的山居民宿,這裡是我中國此行唯一可以在晚上看到星星的地方,不時還有螢火蟲飛舞,說明了這裡難得保持純淨無污染。在天門山前的香爐,裡面插著來自各地遊客祈福的香,香支上還印有各種祝福字樣。準備爬上天門山,那陡峭的九百九十九級階梯實在會讓人嚇破膽,不敢想像滾下去後會變怎樣。


最後一站選擇長沙,除了因為順路外,以及兩岸開放直航,相對於其他沿海台商經常來往的城市,長沙飛桃園的票價相對可愛許多。長沙本身是湖南的省會,因此也是相當繁榮的城市,最有名的景點就是創立於千年前宋朝的嶽麓書院以及挖掘出西漢古屍的馬王堆。雖然在人來人往的火車站前,又見到不幸的遊民屍體,到了下午還是同樣留在現場;以及碰上難得一見的市區淹大水。但我對長沙的印象仍然不錯。


到了最後一天,搭著機場巴士到長沙的黃花機場搭著直航的班機返抵久違的台灣寶島,也讓這趟長達兩年的旅程暫時劃下了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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